31管你阴谋阳谋,跟我的命苦说去吧 (第1/5页)
31.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。 这栋美轮美奂的建筑外,天光大好,暖阳播撒,窗户亮堂的刺眼。光刻着窗户的形状,打在地下,圈划出金色好景。那花开的艳呀,娇艳欲滴,芬芳迷人;那鸟鸣多欢快,啼啾吱吱,婉转清脆。 可这些都不能让罗雅丽心情好起来。 她被冰冷的,死气沉沉的床锁住,阳光那么满,那么热烈,竟照不到她身上一点。 她只是每天浑浑噩噩的做着梦,也很少出门。心生悲苦之余,她也想离开。这么多年过去,和林寻反目成仇成这样,是她没想到的。但归根结底,不过是她扭曲的咎由自取。她心里其实清楚自己性格有缺陷,思想也极端偏激,有时言行幼稚如巨婴。可她也倔,她无法忍受自己人生的惨败,自己的丑恶,更无法直面别人对她谴责的目光。所以只有自欺欺人,只有错到底,她才不会被自惭形秽,卑劣低下,无能无德,缺爱敏感的标签淹死。所以她没错,她想要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,牢牢把握手下能把握的一切。 林寻,她的女儿。 第一个,从她肚子里出生的,爱的结晶。 是她亲手把她变成了恶魔,可罗雅丽不会承认。这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她自己的失败,悲惨。从呱呱坠地那一刻,她们本应该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,是血缘的纽带。可错误的相处方式让母女渐行渐远,亲密似从未存在。她偶尔依旧会痛恨,无助到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惨最惨的人,为什么总是被辜负,被伤害,被背叛。长时间以受害者自居,让她被蒙了眼,她看不清真相,只是想搅弄是非。 自怜是深渊。 继林寻过后,她开始陷入了这样的困境。 有时候浑浑噩噩的,她觉得自己好像会产生幻觉。她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,那时候正好是被娘家打压的最厉害。那时她丈夫,也就是林深,恰逢妻子怀孕待产,他甚至穷的没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,只有个烂蓬屋,房地基的一半还是别人的。他忙的焦头烂额时,罗雅丽硬着头皮回娘家养胎,被家里人用最难听的话骂了个遍。说她小小年纪,搞大了肚子还回娘家养,找了个没用的男人,命苦一辈子。老一辈的人嘴特毒,比刀子更利,她在娘家养胎的时候,天天被骂的里外不是人。那也是她的父母,对她也是照骂不误,照打不误,天天数落白眼,骂她骂的狗血淋头。之后的日子里,他郁郁寡欢,整天以泪洗面,对新生命的期待,抵不过她的哀伤。她想,林寻变成这样,可能是因为她怀林寻的时候过的太苦了,心情太郁闷,太压抑,连带着让林寻也压抑脆弱。 她生孩子的时候,生完了孩子,呆在病房,忍受剖腹产后麻药渐渐失效的痛苦的时候。林深都不在。他不知道是忙着去借钱,还是忙着工作,他心里不至于不担心生产的妻子,可他在外面忙着。每次想到说到这些,罗雅丽就忍不住想哭,眼泪跟一串珠子似的,流不尽。其实林深对她特好,就是这份无私的包容,里面偶尔的不体贴,却让她变得太脆弱太敏感太委屈,一击即溃。 虽然她出生还行,但也不是个娇滴滴的人,她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宠爱。一朝时日,有人愿意拿耐心哄她,宠她,呵护她,她也愿意忍着委屈和贫苦,和他孕育生命,经营一个家。她总是对林寻说,那时候爸爸mama好难呀,本来就穷,天天遭各种人冷眼。人穷了,谁都看不起你。她也是嫁给林深才知道穷人真的没尊严,很多东西你得丢了脸面去求,去疏通人情。去求人真的很难。小时候林寻半夜发烧,林深去和邻居借自行车带孩子去乡镇医院看病。那邻居一直推诿,就一辆破车,却怎么都不肯借。一会说被借去了,一会又说哎呀,轮胎坏了,骑不了。其实就是怕别人弄坏,舍不得。就算人命关天,他还是舍不得。 自此,林深憋着一股气。他从小命运凄惨,父亲年迈瘫痪,母亲在他幼时就早亡。他记不得母亲的样子,他没感受过母亲的怀抱。就连父亲,现在他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去了。他活的像个孤儿,打架斗殴,混迹街巷,逞凶斗狠。认识了罗雅丽,突然变得温吞柔和,他想要有个家。林深对女人很好,他从来都对自己的家人很好,很耐心,很忍让。他从不抽烟喝酒赌博,尽管长相显凶,对着家人却总是柔和憨笑。他对林寻说:我从小就没有mama。家里总是没个女人,我们一家三个兄弟,缺了这份柔性,长得无法无天,没大有教养。你也乖乖的,尽量少惹你mama生气,多顺着她点,她也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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