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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 红绳(h)
    楼长旍走了。    钟岁凛望着床帏,喘息尚未平复。    手掌轻轻覆上了自己的胸膛,心跳仍然很快很快,像是住进了一只不安分的飞鸟,尝到了挣破牢笼的甜头,食髓知味。    这算什么?    还有五天他们就要成亲了,如果幸运的话,他可以住进盈水宮,像那些传说中的美人一样,日复一日地等着楼长旍。    他不久前高中状元,如今是大盛的准驸马,估计会看在楼长旍的面子上,给他在大盛都城安排个闲职,再就安分守己,度过余生。    钟岁凛感到郁结,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驸马的身份。    这是他的结局吗?    寒窗多年,他比别人多的不仅是天赋,而是对兼济天下的坚定信念。    当一个清闲驸马,躲在身份尊贵的公主身后,不问黎明社稷,他做不到。    想到公主过问的莫家和陆既尘,钟岁凛的心绪终于冷静下来。    也许公主需要的,不是一个被藏在深闺的驸马。    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并肩前行,起码现在的大盛,没有人能代替他。    天亮之前,钟岁凛更衣沐浴,偷偷洗了被自己弄脏的亵衣,不敢让下人发现。    怕自己喉咙上的红痕被发现,便差人与父母亲说身体不适,在自己的院子里躲了一整天。    等楼长旍了一整天。    但是院子里静悄悄,除了他翻书的声音,什么都没有。    “今天…不来吗…”    钟岁凛读书最是专心,但是今天走神了太多次。    眼前的烛火晃动,似乎是被风吹的,为了等楼长旍,他没有关窗。    太晚了。    钟岁凛喉头发苦,昨天不过是楼长旍一时兴起,对她来说,说不定什么都不是。    没有被选择,可以算意料之中的事。    吹熄了烛灯,钟岁凛准备就寝。    昨天夜里楼长旍撞疼了膝盖,一早钟岁凛就找人铺软了床。    越软越好。    床脚捆上了棉布,就算动作大些,也不会再被磕碰了。    想到棉布,钟岁凛心想万一呢,还是亲自确认一下更稳妥。    白皙窄瘦的手探过去,没有摸到本该在那里的物件。    下人怎么突然这样不听话?    “你在找什么?”    是楼长旍!    钟岁凛的心口开始欢喜得打鼓。    “是在找...”楼长旍拉过他的手,细细地摸他的骨节,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段绳子,“这个吗?”    钟岁凛错愕地看着楼长旍,用那段绳子,一圈一圈,将自己的双手绑在一起。    钟府上下都在忙着筹备婚事,下人为了好彩头,就连床头床脚的棉布,用的都是统一采买的红绳捆的。    而本应该用来防止楼长旍被磕着的棉布,早在她拆红绳的时候被扔到一边去了。    现在红绳在钟岁凛手上,被狠狠地打了一个结。    钟岁凛下意识地挣脱,意外地发现,楼长旍提前用水打湿了红绳,加上打结的手法特别,绳结系得极为牢固。    就算他力气多于普通成年男子,也没办法轻易挣开。    楼长旍仔仔细细将红绳收尾,摁着钟岁凛躺下,又取了一根红绳,穿过他手腕上的绳结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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